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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中兴(长篇小说·48)【李振宇】 我要留言/查看评论
   人气指数: 发布日期:2014-5-10 来源之IP:120.9.151.248 [ 查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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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武中兴(长篇小说·48)【李振宇】

                                                                第 十 七 章(6-4)
      李通这才感觉自己的左肋和右大腿被紧紧包扎着;虽然还有点疼,但比那一天好受多了。于是感激地向两位老人点点头:“谢谢大爷,谢谢大娘。”不过刚才大爷说新汉两军“在北面的淳水河边打仗”,那这儿一定是“南边”了。但这个“南边”究竟是哪儿,李通却不知道,就问大爷:“大爷,这是哪儿呀,您这儿叫什么村?”大爷说:“俺这个地方叫宜秋聚,听说过俺这个村吧?”
      宜秋聚?李通当然知道了——从这儿向西北二十多里,就是棘阳城。没想到自己那匹受了伤的大青马,从淳水边载着自己一路向南,于大雾中一口气狂奔了三四十里,竟跑到宜秋聚这儿来了。可是,自己的那匹马怎么样了呢?于是又问大爷:“大爷,我那马咋样了,它也被扎了一枪呢。”
      大爷说:“没事,你那马没事。那马后屁股上是挨了一枪,可是扎得并不深,只扎了一个小口,我也给它敷上了药,要不了五七天就能长住,现在它正在俺后院的小草棚里嚼草料哩。还有你的长枪,老汉我也给你收好了;等哪一天你痊愈了,立马就能跨马提枪再打甄阜去。”
      李通又感激地点点头:“谢谢大爷大娘。”
      大娘则早端了一小碗热粥迈着小碎步过来,对大爷说:“老头子,别光顾着说话了,快让这年轻人喝点粥吧。都两天两夜水米没进了,这年轻人肯定饿坏了。”
      大爷猛醒:“对对,快喂饭,快喂饭。”说着伸手接过碗,拿起里面的小木勺,舀粥来喂李通。当然一边喂饭,大爷也忘不了问李通姓什么叫什么。当得知李通就是闻名南阳的宛城富户李次元时,大爷不觉睁大了眼:“噢呀,原来你就是李通李次元呀,咱全南阳谁不知道你?你舍却万贯家产反莽兴汉,全南阳谁不称颂?没说的,这回救你真是救对了。来,多吃点饭,养好了伤,早早把甄阜那个恶贼刽子手消灭掉!”
      大爷说甄阜是个“恶贼刽子手”,兴许知道甄阜屠戮了李通的全家,所以才这么骂。只不过怕引起李通的悲伤,才没有明说。但是李通最清楚,心想我的血海深仇还没报,怎么能轻易死去?我一定好好养伤,然后寻到刘縯兄弟,把甄阜这个恶贼打败消灭!有朝一日捉住了他,看我不亲手活剐了他!
      于是把大爷喂的粥咽下去,说:“大爷说得好。我一定好好养伤,早日奔赴战场,活捉甄阜老贼!”
      此后在大爷大娘的细心照料下,李通的伤势一天比一天好转。但是李通也还是有点担心,心想那天凌晨是那样的凶险,莽军大在雾中一窝蜂地杀来,刘縯刘秀兄弟及其他各路大将都逃脱了没有?各部军士损失了多少?这都不能不使人担忧呀。
      但是随后大爷却给他报来了好消息,说刘縯刘秀等等汉军大将都逃回了棘阳城里,并且打退了莽军的数次攻城,还消灭了莽军几千人。李通听了这个高兴,心想刘縯刘秀真是英雄的兄弟,在他们的率领下,我们一定能打败甄阜的。尽管我们在淳水边遭到偷袭,尽管甄阜一时得势,但是最后的胜利必定属于我们!
      心里一高兴,伤口就好的快。住到十多天的时候,大腿和左肋下的伤口就已愈合并结痂。伤势虽然一天天见好,但因为原来流血过多,身体还是虚弱,只好继续在大爷家调养。
      期间大爷又给他报来了消息,说甄阜攻城不利,只好在棘阳城的东南西北扎下大营,好像是在围困棘阳。李通想,甄阜这明显是围而不打,想等着城中粮尽了进去活捉呀。但是甄阜你个老匹夫打错算盘了,以刘縯兄弟的勇武智慧,绝不会等粮尽了让你活捉的;他们一定会想出奇策妙计,一举粉碎你的罪恶图谋!
      又过了十多天,李通的伤口已完全痊愈,身上也感觉更有劲,就对大爷大娘说:“大爷,大娘,我已经完全好了,今天就可以去棘阳回到我的军中;大爷大娘的大恩大德,我日后一定厚厚酬报。”
      大爷大娘笑:“俺都这么大岁数的老头老太了,要什么厚报啊?能把你养得像以前一样的强壮,是俺最高兴的事。”大爷又说:“棘阳城外有莽军围着,你一个人能进得城去?”李通说:“没事大爷,我的马跑得快;等敌军发现了,我也早跑到城根了,他们挡不住我的。”大爷说:“早晚也不差这一天,你今晚再在我这儿住一宿,明天赶赴棘阳如何?”李通说:“好,那我听大爷的,明天一早赶赴棘阳。”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大爷却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回来,对李通说:“李将军,俺村南的土坡那边,不知从哪儿来了一支队伍,看样子有好几千人呢!”
      李通不禁一惊:“啊?好几千人的队伍?!”
      大爷说:“是啊,是有好几千。刚才我去街上,听得村里人说:‘快去看吧,咱村南土坡那边来了好多军兵,好像是昨晚半夜来到的。’我一听这是哪里的人马呀,是你们汉军还是莽军?于是赶快跑到村南去看。等到了村南,只见土坡上早站着我们村里的不少人,都在坡顶向着坡那边看呢。我急步登上坡顶,只见坡南的空地上,树林边,还有俺们的庄稼地里,到处都支着帐篷,停着车辆马匹,营帐间还不时有军兵走动。另外有几个大帐前还高高树着旗帜,上面分别写着‘王’、‘马’、‘张’、‘成’这些字。我一开始还以为这是莽军,但看他们的衣甲装束又不像。所以赶快回来向你说,也不知这是哪里的队伍。”
      李通一听“王”、“马”、“张”、“成”四个字,不觉打一个激凌:啊?“王马张成”?这不是“下江军”的四个大头领王常马武张卬成丹吗,难道是下江军赶到了?如果是他们赶到,这可是意想不到的大好消息呀!王匡早就说下江军要过来,但迟迟不见他们到来,谁想到他们这个时候到了!大爷说“几千人”,可是王匡说过他们有一万人的。如果我们平添了这一万人马,还怕他甄阜个鸟!
      想到这儿,李通不禁热血沸腾,激动地对大爷说:“大爷,走,快带我看看去!”
      ——土坡就在宜秋聚的村南,高也就十来丈,而且两边都是缓坡。李通和大爷来到坡下,见坡顶还有村民站在上面向着南坡下指指点点地观看。登上坡顶,李通放眼望去,只见南坡下的树林边、空地上,以及庄稼地里,到处都支着帐篷,停放着车辆还有马匹,看样子少说也屯驻着五六千人。尤其是,营帐间果然飘扬着“王马张成”几面大旗,李通兴奋得差点脱口而喊:“啊,下江军,这就是下江军呀!”
      但是李通也不由有点疑惑:他们既然来了,为什么屯扎在宜秋而不直接去棘阳?要知道棘阳离这儿就剩二十来多里了呀。莫非,他们已经派人去和刘縯接头,等联系好了再过去?但不管什么原因,我现在既然来到了他们近前,就该把情况摸摸清楚。于是对大爷说:“大爷,您老在这儿等着,我到跟前问问去,看他们是什么军兵。”说着抬脚就向坡下走去。大爷则在后面喊:“次元,小心点,问不成就赶紧回来,可别招惹他们!”
      走下土坡,不一会就来到离得最近的一个营帐边。营帐边恰巧有一个值哨的军卒,见李通大步走上前来,就端起枪冲着李通大喝:“站住,你这个家伙过来干什么,不要命了?!”
      李通却并不停步,而是拱起两手边走边说:“请问这位小哥,你们是不是下江军?”
      军卒不由瞪大了眼:“噢?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下江军?”
      李通笑:“我当然知道你们是下江军了。你们的帅旗上那不都写着的嘛——王、马、张、成,不正是你们的四位大头领王常马武张卬成丹?”说着已经走军卒跟前,停下脚站住。
      军卒说:“我们四位大头领是闻名天下的好汉,你就是知道也不稀奇。”见李通明眉皓齿,一表人才,军卒的口气也稍稍和缓了些。
      “可是这位小哥,我就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屯驻在这儿?你们原来不是在南郡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军卒一听,似乎满腹的怨言:“咳,别提了。我们从南郡到这儿,跑了那么远的路,本来是来投奔汉军的。可是听说汉军吃了大败仗,现在又被人家莽军围在棘阳,于是我们的头领们也都犹豫了;到底去不去棘阳,现在也说不清。唉,跑了这么多天的路,腿都跑断了,看来是白跑一趟。”
      李通一听,不觉一震:啊?原来他们没有派人去棘阳接头,而是在这儿犹豫不决呀?要这样的话,我不如进去见王常马武,让他们赶紧去棘阳,和汉军里应外合,打败甄阜!
      但是又觉得不妥,暗想:不,我还不能去。我虽然是汉军的大将,但毕竟是刘縯下面的副将。下江军这么重要的一路人马,还是应由刘縯这位主帅见他们才显得庄重。要是伯升亲自来见他们,相信王常马武他们一定会答应的。嗯,还是赶紧去棘阳,让伯升亲自来请!
      于是抬起两手向军卒抱一下拳:“好,不打扰小哥了。”说罢匆匆回身,快步跑向坡顶,对大爷说:“大爷,快,我要立即赶回棘阳!”
      
      李通手提长枪,飞骤大青马,像离弦之箭似的向西北直奔棘阳,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跑到了棘阳城南。屯扎在棘阳城东南的莽军见一骑马从他们寨西一里余的官道上飞奔棘阳城,还没弄清怎么回事,那骑马已经跑到了棘阳城根下,只好去向梁丘赐秉报。李通跑到棘阳城根下,扬着枪向上喊:“开门!”城上军起先看到一骑马从南面飞一般地向城下奔来,也十分诧异,赶紧去城楼里向邓晨报说:“邓将军,正南大路上有一个骑马的,跟飞一样的朝咱这边奔来,不知道是啥人。”邓晨和李轶李松李汎三兄弟分管南门,而今天恰好轮到他在城上值守。听说来了一个骑马的,便赶紧来垛丫边观看。扒着城垛丫往下一看,邓晨惊得差点跳起来——这不是李通李次元吗?!次元已失踪了一个多月,大家都以为他不是被敌军捉去就是战殁了,怎么这会突然出现在这城根下?!邓晨激动得也不顾吩咐军士了,扬着手向城下喊:“次元,你等着啊,我这就下去给你开门去!”说罢扭身飞速跑向登城口,亲自下去给李通开门。
      不用多说,两个人见了面是热烈的拥抱。邓晨迫不及待地问:“次元,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怎么忽然出现在这棘阳城根下?”李通则顾不上答话,急急地说:“伟卿,快带我去见伯升,有重要的事——下江军到了!”邓晨一听“下江军”,也惊得睁大了眼:“啊?下江军到了?!”“对,是他们到了。走,咱们赶紧去见伯升,我再说知详细。”下江军到,这是多么的事啊,所以邓晨也紧忙说:“走次元,咱们赶紧去见伯升!”
      两个骑着马飞驰到北城,跳下马跑上城头,正碰见刘縯从城门楼里向外急走。之后的一幕,自然是刘縯兄弟与李通的惊喜相见。。
      刘縯听罢李通这一个多月的“下落”,不禁朗声而笑:“呀,原来次元是被一对好心的大爷大娘救了?啥也别说了,等打败了甄阜,咱几个一块去宜秋,好好感谢感谢人家大爷大娘!”但是李通却顾不得说这些,赶紧对刘縯说:“伯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下江军到了!”
      不单单是刘縯,连刘秀刘嘉都瞪瞪大了眼,三个人一齐向李通惊问:“啊?下江军到了?!”
      “是的,下江军到了,他们现在就屯扎在宜秋村南。伯升,请你赶紧去宜秋见王常马武几位头领;只要和下江军联系好了,咱们内外夹击,一定能打败甄阜的!”李通急切地说。
      刘縯也满面激动:“嗯,能和下江军联手,一定能打败甄阜!不过次元,我不得不告诉你,王匡王凤他们今晚就要离开棘阳,我现在正是要找他们去的。”
      “啊?他们要离开棘阳?逃走?!”不单单是李通,邓晨也跟着惊呼。
      “是啊,他们今晚就要逃离棘阳。如果王常他们得知王匡众人要走,估计也不会前来的,这该怎么办?”刘縯似乎有点痛心。
      李通不禁感慨:“唉,胜负乃兵家常事,怎么遇到挫折就要顾自逃走?这还算什么绿林英雄?不过伯升,我听说王常王颜卿过去在绿林军中威望最高,连王匡王凤两人都十分尊重他。所以我建议伯升还是赶快去见王常,说服他和我们联起手来。只要王常不走,我想王匡也不会走了。”
      邓晨说:“伯升,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赶快去见王常!”
      刘縯也坚定地点点头:“嗯,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见王常!姐夫,你还留下守把你的南门;孝孙,文叔,咱们三个和次元去宜秋见王常!”
      刘秀却略一迟疑:“啊?哥,我、我去?”
      刘秀的“迟疑”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当初他在新野救丽华时,把如今下江军的重要头领张卬给暴打了一顿,结下了仇气。这回去宜秋,肯定要和张卬见面的,如果他认出自己怎么办?虽然自己从未“记恨”过张卬,但那个张卬见了自己恐怕要“分外眼红”的;就算哥哥说服了王常,可是如果张卬横加阻拦,岂不坏了大事?所以当哥哥说让他也跟着去时,他不免有这种担心。
      不过他又想,自己当初是用布巾捂着大半个脸的,他们看不见自己的整个面目。再说,时间已过去了将近一年,自己现在又披甲戴盔,一身戎装,别说那个粗鲁的张卬了,就是看上去十分精细的王常也未必认得出自己。要是这样的话,那好,跟着去!
      但是刘縯哪知道三弟的内心,见三弟迟疑了一下,也不免有点诧异,就问:“怎么,三弟你不愿意去?”
      刘秀的脑子也算来得快,赶紧说:“哥,我怎能不愿意去?我听说下江王常马武几位首领是闻名天下的好汉,正想见见他们呢。不过,我觉得还是先去见一下王匡王凤,告诉他们下江军已经到了。如果得知下江军已到,王匡王凤没准会打消撤走的念头呢。”
      刘縯邓晨李通刘嘉都深深点头。刘嘉说:“三弟说得对,王匡如果得知下江军来到,肯定要受到鼓舞。再说,我们既然知道下江军已到,就该把这个消息告诉人家。如果知道了而不告诉,甚至自己出城去见下江首领,人家知道了肯定不痛快。总之应该按三弟说的,先去见王匡王凤,把这个消息告诉人家。”
      刘縯又深深点头:“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人家。”说罢扭脸对门边的小校,“去通知刘赐刘祉几位将军来守北城,告诉他们我们几个去宜秋去了。”
      小校领命而去,刘縯则率刘秀刘嘉李通邓晨往东城来见王匡。
      不用说,王匡见一个多月不知踪迹的李通猛然出现在眼前,也不免吃了一惊,诧异地说:“哟?次元,你、你还、还……,我们都以为你已经、已经……”
      刘縯笑说:“王公,那天凌晨大雾时,次元负了重伤,他的坐下马载着他一直跑到了南面的宜秋聚,被一对好心的大爷大娘救了,直到现在养好了伤才回来。”
      “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次元,为你庆幸啊。”王匡打着哈哈说。
      “啊,谢王将军。李通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和弟兄们并肩战斗到底,决不退避!”李通两手抱拳,抬眼直盯着王匡说。
      王匡不觉“格登”一下,脸上也露出些不自在。因为他明显听出李通话里有话——人家已经知道我们要“逃离”了,现在几个人一起过来,肯定是来“挽留”的。但他还是装作不知的样子,问刘縯说:“刘主帅,阁下几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刘縯也没必要绕圈子,直言说:“听说诸公今晚就要率军离开棘阳,是这样吗?”
      王匡也早准备好了一套话,就说:“啊,刘主帅,真不好意思,我正准备为这事去向你告辞的。你看我们现在困守着这么一座孤城,粮草将尽,外有重敌,可以说是要战不能,要守不可,只有撤走这一条路了。当然作为我本人来讲,我是满心要和刘主帅同生死共命运的,就是战死在这棘阳城里也在所不惜。可是我手下大大小小的弟兄都要离开。他们说:‘现在眼看快没饭吃了,再不走,到时候连拿刀枪的劲儿都没有,不是坐等着被人家活捉?’我虽然是我们这支队伍的老大,可也不能强压着大家不是,只好同意走了。刘主帅,不是王某人不想帮助您,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呀。刘主帅,还请海涵吧。”
      不要说为人精细的刘秀刘嘉李通邓晨,就是生性爽直的刘縯都能听出这话有假。几个人心想,什么“众兄弟不干”,难道你王匡就不想走?没准主要是你的意思哩。但现在用着人家,更求着人家,还能把这事“戳穿”?所以刘縯说:“王将军,众弟兄说得是实情,我非常理解。不过我告诉王将军一个好消息——下江王颜卿马子张他们已经到了!”
      王匡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了两只眼说:“什么什么?王、王常马武他们到了!”
      刘縯坚定地一点头:“是的,下江众弟兄到了!”
      “刘主帅,你、你怎么知道的?这消息从哪来的?他们既然来了,那他们现在在哪儿?”王匡依旧诧异地问。
      “王将军,这消息是我带回来的,我亲眼见到了他们!”李通抢先回答说。
      “噢?次元,你亲眼看到的?你在哪儿看到的?”
      “就在南面的宜秋聚,他们的人马就屯扎在宜秋村南。我不但看到了‘王马张成’四面帅旗,还亲耳听他们的军卒说,他们就是‘下江军’!”
      王匡也不觉露出惊奇兴奋:“噢,没想到他们这个时候来了,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啊——刘主帅,你,你准备怎么办?”
      “王公,没说的,我准备去宜秋见颜卿子张他们,咱们内外夹击,打败甄阜!”刘縯斩钉截铁地说。紧接着又说:“如果颜卿答应和咱们联手,想必王公就不会走了吧?”
      “这个,”王匡眨巴两下眼说,“如果他们真的愿意来,那我当然没有再走的道理。关键是,他们愿意来吗?要知道,城外毕竟有甄阜的十万大军呀。”
      “王将军,莽军人数是很多,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坚定的意志以及出其不意的用兵——颜卿他们现在到了宜秋,而甄阜他们肯定还不知道。如果咱们两边出其不意夹击甄阜,我想甄阜一定会一败涂地的。王将军,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刘縯又坚定地说。
      “这个,应当是这个理儿,但就怕他们不来呀。”王匡嘬一下牙花子说。
      “王将军,”不等哥哥开口,刘秀也向王匡抱一下拳:“王将军,您明白这个理儿,想必颜卿他们也会明白这个理儿,也一定会答应前来的。只要颜卿肯来,咱们一定会打败甄阜的!再说,您各位将军率众趁夜色冲突出城,甄阜肯定会指挥大军围追堵截;就算各位将军冲突出去,不是还要损失许多弟兄?还不如和颜卿联起手来,出其不意消灭甄阜。”
      这话似乎说到了王匡的心头上。是啊,冲突出城,至少也要损失一半以上的弟兄。再说,谁能保证我们这些头领大将就能全身脱逃?万一死于乱军之中或被莽军活捉怎么办?还不如和王常他们联起手来,消灭甄阜。
      于是对刘縯刘秀说:“将军兄弟的话,都说到了我的心坎上。好,我同意各位去见颜卿,联手消灭甄阜。当然请刘主帅代我向颜卿传话,我们众绿林兄弟早就想念他们了,盼着他们率军前来,一道消灭甄阜。”
      刘縯众人无不大喜,一起向王匡抱拳说:“好王将军,那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于是刘縯刘秀刘嘉李通邓晨拜别王匡,下城骑上马一起奔向南城。到了南门,邓晨依旧留下守城,刘縯刘秀刘嘉李通则飞马提枪奔出门外,沿大路向南疾驰。屯扎在城东南的莽军刚才见有一人飞驰入城时,就已秉报给了梁丘赐。梁丘赐笑说,这不知是哪来的傻家伙,进去还不是找死?别管他,他进得越多越好。但是这会儿又有四骑马飞出城外,莽军却是始料不及。欲待出寨堵截,那四骑马早飞一般地向南驰去。莽军追赶不及,只好又去秉报梁丘赐。梁丘赐又笑:只三四骑,逃就让他逃了,只要不是他们的大队人马就行。而刘縯刘秀刘嘉在李通的带领下,飞骤战马,直奔宜秋聚而来。
      
      回头再来说一下“下江军”。
      半年前天热的时候,一场大瘟疫将盘踞在绿林山里的绿林兵众灭杀了将及一半,侥幸逃到山外的两三万人亦乱成了一锅粥——兵卒找不着自己的头领,头领招呼不到本部兵卒,只好乱哄哄地随着人流瞎跑乱窜。之后王匡王凤朱鲔尹遵胡殷等率两万人逃向了东北,王常、马武、成丹、张卬及副将宗佻等则率一万人逃向了西南。此后经过一个多月的奔波行走,王常们终于在南郡编县的蓝口聚停下并安顿了下来。而这个地方,正处在长江上游与中游之间,或者说是在上游之下,所以当时亦称这个地方为“下江”。
      之后为了生存,王常们只好率众去四周边攻烧抢掠。但是王常的号令更加严格,下令众军说:各部攻进城邑里,只许抢掠官府富户,一般小民百姓,不得骚扰;有敢淫人妻女者,斩之!马武也大着嗓门嘶吼:谁敢违犯王头领将令,我决不轻饶他!王常原来在绿林山时就威望极高,大小将士无不敬畏;现在又成了这支人马的老大,更有虎将马武的全力支持,大家就更小心,没人敢违犯将令。但是爬山虎张卬却气爆了肚皮,在本帐中拍着自己圆滚滚的脑袋大骂:“我他娘的这颗猪头哇,咋跟着这俩狗日的跑过来啦?!”
      在绿林山时,张卬仗着王匡王凤朱鲔几个人有时能“替他说话”,还不怎么怕王常马武。但是现在,王匡王凤朱鲔一个也不在眼前,就只有甘受王常马武的“欺负”了。其实在逃来南郡的路上,张卬也曾想到要跑回去找王匡王凤朱鲔他们。可是乱哄哄的逃下山后,也不知道那几个龟孙跑哪儿去了,只好一边暗骂一边跟着王常马武成丹继续向西南跑。
      但是现在王常成了老大,眼中的威严更让他发毛;而马武似乎更不是东西,每次攻打城邑前都攥着铁拳在他眼前晃:“张卬,进城敢欺负人家小闺女,看我不揍扁了你!”张卬只好爆着粗口骂:“我日你们的娘啊,老子窝在你们两个手里,只能自认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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