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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中兴(长篇小说·34)【李振宇】 我要留言/查看评论
   人气指数: 发布日期:2013-6-24 来源之IP:101.23.137.83 [ 查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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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内容:

            光武中兴(长篇小说·34)【李振宇】

                                                                第 十 四 章(4-2) 
      不说刘縯等点军迎战甄阜,单说下赵萌。刚才众人都匆匆走出饭厅后,刘縯又叫住他吩咐:明天各家老小接来棘阳,就请赵县长把他们安排在馆舍歇住,一应吃喝使用,御寒保暖,还请赵县长多多费力操心,赵萌自然唯唯应诺。等刘縯众人离去,赵萌便召集县中没有逃走的旧有僚吏,开始部署城防。众僚吏此前得知是赵县尉偷开的城门,无不惊愕,纷纷说:原来是赵县尉做的内应啊!可人家现在是汉军的功臣,新任命的一县之长,谁敢不服?只好乖乖听命。但是赵萌想:这个棘阳有啥可守的,你刘縯要是打败了甄阜,我赵萌就是躺在城里睡大觉都没事;可是你们要被甄阜打败了,我再用心也没用。不过他坚信刘縯能打败甄阜,莽军是杀不来城下的。于是简单分派了一下,命众僚吏各带兵守护四门,就算部署了城防。随后赵萌又命馆舍主事:“将所有房间都打扫干净,被褥铺盖,全都铺上。另外如今天气寒冷,每个房间都要生起炉火,备足木炭,不能让众老小冻着。至于吃饭就餐,就在大饭厅即可。”主事唯唯领命。
      诸事分派完毕,赵萌便骑上马匆匆回自己的家中——现在城中尚不稳定,城北又要打大仗,而自己的闺女又爱到处疯跑,可别让她出了啥意外,于是骑着马向家里快速而奔。但是等跑回家里,却发现自己的闺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正老实在家呆着呢。
      早起露桃碰见了“金哥哥”,这个已经有点痴迷的少女别提多兴奋,恨不得抱住“金哥哥”狠狠亲上几口。可是“金哥哥”说有军务在身,竟骑上马快速奔向北门去了,这让这个从不知什么叫“怅惘”、“失落”的少女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不过她想,自己已经向“金哥哥”喊了“办完事到我家来找我啊”!而“金哥哥”也答应了一声“啊,好”!这说明“金哥哥”办完军务会来家找我的。于是馄饨汤也不顾得喝了,迈着小碎步一溜小跑回到家,取出胭脂粉黛,对着镜子又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后坐在厅中等着“金哥哥”的到来。她天真地想:“金哥哥既然答应了我,那他一定会来的。等他来了看我这么漂亮的小闺女在屋里等着他,还不‘呼’地扑过来抱住我又亲又搂呀?嘻嘻!”
      可是美滋滋地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金哥哥”前来。她不免有点生气,暗骂一句说:“这个金哥哥,忙什么破军务呢,怎么还不来找我,他都答应了我的呀?”正这时,忽听得外面街门一响,便有急促的脚步声从院中往屋里来。她不觉一阵惊喜:“啊?莫不是金哥哥办完军务找我来了!”慌忙起身去开门。可是还没走到门边,却见厅门“呼”地被推开——竟是她爹一脚踏了进来。
      露桃不禁一阵扫兴,站住脚向她爹白一眼说:“怎么是你回来了?”
      赵萌一开始进来见闺女在屋里还挺高兴,心说这闺女在家里,我就放心了。可是闺女没头没脑地向他嗔怪一句,他便有点哭笑不得,就笑说:“嗨你这闺女,我是你爹,这又是我的家,我怎么不能回来?”
      露桃却依然娇嗔着脸:“你没看我打扮得这么漂亮么?我在等着金哥哥来哩。”
      赵萌不由一愣:“金、金哥哥?什么金哥哥呀?”
      “就是昨天来咱家的那个金哥哥呗,他说他叫金秀。”
      赵萌醒悟过来了:噢,原来闺女是在说刘秀。但一丝疑惑马上涌上他的眉头:“嗯?你在说什么?你在等着他来?他说要来咱家?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露桃这才裂开小嘴笑:“爹,我今早起在街上碰见金哥哥了。他原来不是什么“伙计”,是个当兵的。我见他披甲戴盔挂着宝剑,还牵一匹好马,可英武好看了。”
      赵萌又醒悟:噢,原来刘秀从馆舍出去恰好碰到闺女了。可他怎么说“要到我家来”?这是怎么回事?就问闺女:“我是问你他怎么要到咱家来,你给我说清楚!”
      露桃说:“我好不容易碰见金哥哥,就想让他到咱家来。可他说有什么要紧的军务去办,不能马上来咱家。我说:‘那你办完军务就来我家啊’!他答应说:‘好’!你看,他都答应我了,还能不来么?”
      赵萌默然无语,心想我这闺女看来真的迷上刘秀了。刘秀的“答应”那是对闺女的应付,而闺女就信以为真了。唉,我这么聪明的闺女,怎么忽然间变傻了?就说:“我给你说闺女,这个什么金哥哥根本不姓金,他姓刘,叫刘秀,是汉军中的大将。而且,他根本来不了咱家,他已经领着人马回蔡阳接他的老小去了!”
      露桃不由惊讶:“啊?他不姓金?姓刘?他怎么说姓金呢?”
      赵萌说:“那谁知道。反正他姓刘,我也是今早起才知道的。”
      露桃说:“他姓刘就姓刘,我才不管,反正我喜欢他。爹,我昨天就给你说了,我要嫁给他,做他媳妇。”
      赵萌又一点闺女的眉头:“你这个疯丫头,真不害骚!我给你说,刘秀已经回蔡阳接他的老小去了,没准人家早娶媳妇了呢,你就不要做这梦了!”
      露桃一听这话可不干了,跳起来拿小手咚咚捶她爹的肩膀,娇嗔地喊:“你胡说你胡说,刘秀哥哥根本没娶媳妇,刘秀哥哥根本没娶媳妇!”
      赵萌被闺女的小拳头捶着,心里却陷入了沉思:看闺女这么喜欢刘秀,不行就成全一下她?等等吧,等回头问一下圣公,如果刘秀真的还没有婚娶,那就让圣公保一下媒,把闺女嫁给刘秀。刘秀不但长得英武帅气,更是汉军主帅刘縯的亲兄弟;能招下这么一个女婿,也是俺赵萌的荣耀。嗯,回头问问圣公,看刘秀有没有婚娶,没婚娶就把闺女嫁给他。俺闺女这么聪明,长得更好,想必他刘秀也不会推辞——至于昨天说的什么闺女“有皇后的命”,咳,那只是随便说说,哪能就那么准呢?
      
      刘縯王匡陈牧等众将率军向北迎战甄阜,将军马布在黄淳水南岸——刘氏大军主挡桥头,新市、平林两军则分布两翼。军马正沿河岸向两边行进时,早见北面尘头大起,一支人马如飞而来——最前面的一杆大旗上,是一个大大的“岑”字;汉军大小将士无不站住惊喊:果然是岑彭率先来了!
      刘稷在马上一晃手中的大刀,对刘縯喊:“哥哥,看我去大战岑彭,决不能让他冲过桥来!”刘縯说:“兄弟小心着,觉得不行就赶快回来!”刘稷喊:“哥哥你就放心吧,不砍翻岑彭,我决不罢休!”
      说罢一抖马缰飞驰上桥,要去桥那边大战岑彭!
      刚冲过桥去,这边岑彭也早如飞而至。
      按甄大夫之命,岑彭率三千军为先锋,要来重夺棘阳,大战汉军。正率军向南行进之际,遥见南面淳水之上,尘头滚滚,似有无数人马在河南岸奔走布阵。岑彭暗暗说,乱贼倒也行动得快,想凭借淳水抵挡我前队大军。但你们凭借什么也没用,俺岑彭这回一定要杀过桥去,将你们杀得人仰马翻,屁滚尿流!于是一拍战马,提矛向着桥头如飞而来。
      可是还没到桥边,早见桥南一将,提刀骤马杀过桥来,并且雷鸣似的向他吼一声:“岑彭,还认得小爷么?!”岑彭定睛一看,正是昨天和自己大战了一百二十余合的那个高大猛壮的愣小子,就勒住马拿矛指着喊:“你这个愣小子,又是你!——俺岑彭不杀无名之将,你给我报上名来,姓甚名谁?!”“愣小子”一晃手中的大刀喊:“岑彭听好了,小爷大号刘稷,小名刘阿猛的便是!小爷今天不砍翻你,就不是刘阿猛!”说罢拍马舞刀,来杀岑彭。岑彭更不答话,拍马接战。两个一个要夺回棘阳报仇,一个要斩杀敌将立功,而且两个身高、力气、武艺又旗鼓相当,真的是一番好杀,一场恶斗;河南岸上的数万汉军以及桥北面的数千莽军,都看得呆了。
      两个恶战了八九十合,不分胜败。正这时,只见北面尘头大起,无数人马浩浩荡荡而来;军前飘扬的一杆杆大旗中,“甄”字帅旗最为显眼。
      河南岸上正观看刘稷岑彭大战的汉军将士见无数军马从北面涌来,军前还飘扬着“甄”字大旗,无不惊呼:甄阜率大军到了!
      但是刘稷岑彭根本不管什么大军来了,两个依旧刀矛并举,乒乓大战。
      两个又战一二十合,甄阜到来。岑彭所领之军见甄大夫到了,赶紧分站两边让路。甄阜头戴红缨亮银盔,身披连环锁子甲,外罩一领西川紫锦袍,坐骑战马,腰挂宝剑,率梁丘赐等众将来至前面观战。当看到高大雄壮的刘稷正抡刀与岑彭恶战时,甄阜也不由惊呼:“原来乱贼中也有这么猛悍的家伙啊?!”旁边有军士告说:“甄大夫,他们已经大战了一百三十多合了!”
      岑彭刘稷虽然已经大战了一百三十多合,但两人似乎不杀死对方决不罢休,依然在乒乓恶战。其实要按武艺,岑彭稍胜一筹,而且岑彭已经三十多岁,身体远比刘稷老壮,耐力自然更好。但是岑彭昨夜几乎一夜没睡,又棘阳宛城地来回跑,体力早耗去了不少。只是一个“夺回棘阳”激励着他,才咬着牙奋力恶拼。而刘稷在武艺和耐力上虽然略逊岑彭,但他毕竟是以逸待劳,何况身后河岸上有数万汉军在看着自己,他的伯升哥哥在看着自己,他的“必要砍死岑彭”的豪言不能落空,所以也咬着牙恶战。尤其是,他已经看到了甄阜大军的到来,他恨不得一刀劈翻岑彭,然后再去一刀砍翻甄阜,为我汉家立功,更为李通李次元报仇!于是他一边抡刀大战还一边向岑彭喊:“岑彭,走的不是好汉,我今天必要劈翻你!”岑彭也红着眼喊:“刘稷,我看你小子还能再撑几合!”
      但是性情急躁的甄阜却不愿意看这俩人在路中间单打独斗,他恨不得他的十万大军全都杀过河去,将乱贼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可是他清楚地知道,前面的黄淳水宽有十余丈,一河阔水也刚刚结冰,是难以渡过去的。况且贼军已经布在南岸,强行渡河也必遭他们的箭弩射击,白白损失军卒。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夺下桥梁,冲向南岸。于是扭回头大喊:“曹浑、孙观、孟佗、周升!”背后四将异口同声地答:“末将在!”甄阜喊:“你们前去助战岑彭,把那个贼小子给我砍作肉泥!”四将齐齐喊一声“是!”便各拍战马,提刀枪冲上前去。
      可是刚拍马冲出,河南岸早有四将手提刀枪骤马冲下桥来——原来李通看见了身披紫锦袍的甄阜,早恨得咬牙切齿,双目充血。也许他报仇心切,竟没向刘縯秉告一声便拍马挺枪向桥北冲去——他要协助刘稷,先一枪扎死岑彭,然后再去扎死甄阜,以报他的血海深仇!李轶、李松、李汎三兄弟见他们的堂兄一骑马冲上前去了,自然不能迟疑,也拍马挺枪紧跟着冲了上去。
      曹浑、孙观、孟佗、周升四将本来按甄大夫的将令来助战岑彭,将那个猛壮的贼小子“砍作肉泥”,可没想到桥那边恰好也冲过来四员将,四个人只好分头迎上去截住。于是两边后来的八员大将,加上刘稷岑彭,一共十员大将在大路上捉对厮杀。两边鼓声喊声也骤然大起,震天动地。
      甄阜越发焦躁,回头向梁丘赐喊:“催令众军,从左右向前,杀过桥去!”于是梁丘赐挥动令旗,众莽军便从两边的庄稼地里分头向桥头呐喊杀来。刘縯早有准备,亲率五百弓弩手冲过桥来,向着莽军哗哗放箭。莽军大乱,自相践踏,回身便跑。刘縯趁势飞马上前,一枪刺曹浑落马。李通两眼血红,也一枪刺周升落马。孟佗孙观大惊,回身便走。于是刘縯李通李轶李松李汎便一起来围攻岑彭。岑彭再抵挡不住,只好回马败走。刘縯刘稷等趁势赶去,却不想甄阜阵上乱箭射来,刘縯等只好急拨马回走。当日两边见谁也捡不着什么便宜,只好各自收军,隔河扎寨。
      
      为了尽快赶回舂陵接众老小,刘秀刘赐刘嘉刘祉提枪跨马率三十骑马军沿官道向南一路狂奔,终于在当晚半夜时分赶到了舂陵路口。借星光在路口下了官道,向西走了不到半里,忽见一团火光从自己村庄的上空赫然而起,照得半个夜空都亮,刘秀众人无不大惊!
      刘祉首先惊喊:“啊?莫不是莽军已经赶到,在烧咱们的村庄?!”刘嘉说:“不可能。他们大都是步军,怎么也赶不到咱们前面。”刘赐说:“难道是谁家半夜失火了?”刘秀说:“不管是什么,咱们得赶紧赶到庄里去!”于是众人又催马前奔。
      可是前奔了不到一箭之地,那火光忽然又“呼”地熄灭了,四周又变得一片黑暗,只有点点繁星依旧在头顶上空眨着眼。众人又无不吃惊,纷纷说:“这咋回事啊,怎么这火光忽然间又没了?”刘秀刘赐几个人虽然也倍感惊奇,但是他们现在顾不得这些,他们只想赶快进入庄里,把老小们都接出来!
      可是离庄不到一里时,那火光忽然又“呼”地升起,而且比刚才还亮。更令大家吃惊的是,那火光竟是升起在庄东头——刘秀的家中。因为通红的火光下,刘秀家那棵五六丈高的大榆树被映得枝杈可辨。刘赐等都向刘秀惊喊:“文叔,这火光是在你们家呀!”刘秀也不禁张大了嘴:“啊?!”可正这时,更令大家吃惊的景象发生了——只见那团火光里,除了红色,慢慢又出现了黄色、橙色、青色、紫色,数色混杂,极其绚烂美丽。众人无不惊呆,都大张着嘴说不出话。但是功夫不大,这些光色忽然又慢慢熄灭下去,只剩下黑黝黝的村庄的轮廓。刘秀等又一阵惊诧之后,纷纷说:“这到底咋回事啊?”只有刘赐似乎感悟到了什么,扭脸对刘秀说:“文叔,这五色光芒升起在你们家,莫非在预示着什么?”刘嘉也醒悟,对刘秀说:“文叔,这明显是神光,说明你和伯升将来都贵不可言呀。”刘秀也暗自嘀咕:“看来是带点神气啊,莫非和那句‘刘秀为天子’有什么绕头?”但是天生谦逊的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天命”,何况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家人老小接出来,他哪肯在这上面费心思?就说:“要说有什么神气的话,那也是上天和咱祖宗在保佑咱们大功早成。好了,赶紧入庄接老小;半个时辰后,各家都在庄东口集合!”说罢便拍马前走。刘赐刘嘉刘祉等跟着拍马前走,众人快速进庄。
      走到庄口,刘秀命十骑马军在庄口等着,其他二十骑则分别随刘秀刘赐刘嘉刘祉去接四家老小。刘秀几人到家,一边命军士牵牛、套车,一边去唤众老小穿衣、起床,并把一干棉衣棉被及粮食干粮等等装车。刘秀除了唤醒大嫂两侄及小妹,还要去唤二哥二嫂,还有叔叔一家。各家都唤醒装车之际,刘秀又跑到刘终刘庆家,告诉他们甄阜已经派兵来捉咱们刘氏众老小,要他们赶紧去通知其他各家,天明后全庄老小都要离庄,去别的庄投亲靠友也好,或者到哪儿躲避也好,总之这两天不能在庄里,免得被莽军捉去。刘终刘庆的父母闻说,自然不敢怠慢,赶紧披衣出门去各家传告。
      不到一个时辰,被接的几家老小都汇集到庄东头,大小牛车十好几辆。车辆有的带篷,那是载人的;没篷的则装载粮食衣被等。刘秀见要接的各家都到齐了,便下令起行——众老小坐牛车在前,刘秀等则骑马在后,一行人马牛车离了舂陵庄,向东而行。此时已是三更前后,四周依旧是一片暗夜。
      到东面上了官道,又前行了十好几里,东方才露出鱼肚白。刘赐刘嘉对刘秀说:“莽军最早也是在午后赶到咱们村庄,而咱们早离庄好几十里了,他们只能扑个空。”刘祉也说:“其他各家也都离庄了,莽军真的是扑个空。”刘秀不无庆幸地说:“亏得忠、孝二弟听得了这个消息,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刘秀虽然和刘赐他们说着话,但他的思绪早已飞向了新野——也不知姐夫阴识他们把家小接出来了没有?按说他们两家离棘阳更近,应该都接出来了吧?想到丽华姑娘这次也一定被接出来,刘秀就一阵阵地激动:真没想到,我和丽华姑娘竟在今天能够相见!我以前曾盼望和丽华姑娘有个“巧见面”,谁想竟是在今天?!等到棘阳我和丽华姑娘见面的那一刻,我们两个将是怎样的惊喜激动?!丽华姑娘看到自己,一定会惊喜地扑过来:“大哥,原来你在这里,我可找到你了!”想到这儿,刘秀的脸上一阵阵地发烧,平时就爱微笑的他,这时更是眯起了两眼,脸上充满了幸福与喜悦。
      为了尽快赶到棘阳,刘秀刘赐几个人一直催促车队急行。当日午后时分,车队已走出了八九十里——再往前走六七里,就是唐子乡了。正行之间,忽见前面两三里官道西侧的岔道上,有数辆牛车,也正往官道上行驶。其中也是有带篷的,有不带篷的。刘秀看了,不禁又一阵激动:啊,这是不是姐夫阴识他们接了众老小也走这儿了?!
      刘秀猜得没错,这正是邓晨阴识两家老小的车队。邓晨阴识昨日各带了二十骑马军奔离棘阳后,自然也是一路急驰,当晚亥时就赶到了阴家聚和邓家庄东面的土坡下。星光下两人勒住马互相喊:赶紧去家里接老小,然后在这儿会合!两人带人回到家中,不用说也是牵牛、套车、唤老小起床、将衣被粮米等装车。一切完毕,两家分别出庄,然后在坡下会合,并沿近路向东进发,想在唐子乡南面的路口驶上官道北去棘阳。当日经过一路紧行,于午后时分赶到了唐子乡官道路口。刚驶上官道,邓晨扭脸向南一看,正看见一大溜牛车从南面沿官道向北而来,便欣喜地对阴识说:“这是不是俺三弟他们接了老小赶到这儿了?咱不如在这儿等他们一下。”于是两人命骑马的四十名军士护着车辆向北先走,自己则骑马提枪站在道边等着那溜车队到来。
      果不其然,等那一辆辆的牛车走近时,邓晨看清头一辆上坐的正是三弟的叔叔刘良,而坐在车辕上拿着小鞭赶车的正是他的小儿子刘栩,就招手喊:“叔叔,你们走到这儿了?!”刘良也看见了邓晨,就喊:“伟卿啊,你们也走这儿了?”喊罢又拿手向后指指,“秀儿他们都在后头呢!”刘栩也拿手向后指着喊:“姐夫,俺三哥他们就在后头!”其实不用刘良爷俩说邓晨也看清了——三弟那头戴铜盔身穿绛袍坐骑红马一团火一样的熟悉身影早已映入了他的眼帘,就高兴地向刘良爷俩喊:“叔叔,栩弟,我都看见了!你们先头前走,我在这儿等他们一下!”说罢又指指旁边的阴识,“叔叔,这是我的好朋友阴次伯,一块回家接老小的!”阴识乃抬手向刘良打招呼:“叔叔你们先头前走,俺俩在这儿等等刘将军他们!”刘良高兴地答应一声,所坐的牛车已经从二人面前驶过去了。而随后的十好几辆牛车,有带篷的,也有不带篷的,都从二人面前嘎嘎啦啦行驶而过。
      车队全都过去,刘秀刘赐刘嘉刘祉及三十骑马军自然也到了跟前。刘秀几个人其实也早看见了邓晨阴识,这会便都喊:“姐夫,次伯,你们正好也走这儿了?”邓晨阴识说:“是啊,赶得真巧,正好都在这儿会合了。”俩人说着,便兜转马头,和刘秀刘赐刘嘉刘祉四骑并排在官道上向前走;那三十骑马军,依旧跟在后面。
      刘秀扭脸看看阴识,脸上不觉又感到一阵臊热,心想丽华姑娘肯定也被接来了。但是却开口问姐夫:“姐夫,我姐和孩子们都接来了?”邓晨说:“都接来了,都在前面的车里呢。”刘秀又脸色红红地问阴识:“次伯兄,家人全都接来了?”阴识说:“都接来了。我母亲,我们兄弟的老婆孩子,还有弟弟妹妹,一大家子全接来了!”
      刘秀一听“弟弟妹妹”,心里不禁又一阵激动——这个“妹妹”,肯定是丽华姑娘了,丽华姑娘真的被接来了!刘秀不由又抬眼向前方的那一簇车辆望去,心想丽华姑娘在哪一辆里面呢,是不是我当初救她们娘俩时的那辆篷车?啊,等到了棘阳,大家都下了车,我就可以和丽华相见了!到那时,我们俩,还有大家,那种惊喜、激动、新奇、羡慕,该是多么的……,啊啊,没词可以形容了!
      可是,刘秀忽然又想,等下了车,我是主动去跟丽华打招呼呢还是等丽华发现了我再和她“相认”?哎哟,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噢!当然,还是丽华猛然间发现了我,然后万分惊喜地扑上来:“大哥,原来是你?我可找到你了!”——还是这样最好,嘿嘿。
      但是刘秀脸上的甜蜜忽然又一下子消失——现在都快半下午了,离棘阳还有七八十里的路程;等赶到棘阳城里,那又是大半夜了啊!黑天咕咚的,丽华怎么能“发现”我?就算有点火把灯光,那也看不清啊!何况我又披甲戴盔,身形不清,她就更难发现和认出我了。而我,当然不能把脸伸到她脸前去让她“发现”,那多浅薄呀!
      如此说来,我和丽华只能在明天白天相见了。可是,今晚把老小们都安顿下后——估计哥哥和赵县长已经商量好了,家小接来后就安置在馆舍里,因为除此没有更合适的住处。等老小都住进了馆舍,我还呆在那儿干什么?傻呼呼地站在院中等着丽华出来“发现”?岂不尴尬羞赧死?何况,甄阜的十万大军肯定已经杀到了,没准现在,不,没准昨天就已经在棘阳北面大战了一场呢。今晚把老小安顿好后,我就连夜赶回军中,去和哥哥一道大战甄阜,消灭莽军。只有消灭了甄阜莽军,才能真正保护好我们刘家的老小,才能保护好我心爱的丽华姑娘!
      想到这儿,刘秀不觉又抬眼向前望一眼,暗暗呼唤:丽华,你知道吗?我就在你身后不过两三里,命运终于把我们安排到了一起!可是,我现在还难以和你相见。请你再耐心地等待一些时日吧,等消灭了甄阜,夺下了宛城,我一定飞马奔回棘阳,像从天上掉下来似的出现在你的眼前!
      
      就在刘秀在后面暗暗呼唤丽华的时候,坐在前面篷车里的丽华这会却正和她的老娘斗嘴哩——刘秀猜得不错,这辆车还就是他当初救丽华母女时的那辆篷车。
      昨天下午,丽华的左眼忽然又突突猛跳了几下。她不禁又一阵吃惊:啊?莫非我今天可以看见那位白衣哥哥?!前几天梦中的那位红衣神人说“得遇夫婿,就在近期”——这个“近期”是什么时候?最多也不会超过十天吧?如今四五天过去了,莫非就在今天?可是紧张期待了半下午,而且还出门到街上张望了几趟,也没见那个白衣哥哥的影子。带着忐忑疑惑,当晚只好睡下。可是睡下还不到一个时辰,忽然大哥回来了,不但急促地把她和母亲叫醒,还把两位嫂子还有侄子侄女以及弟弟等全叫醒,要大家赶紧穿衣起床,坐车去棘阳,说是莽军要来庄中捉人。没办法,全家人只好慌忙穿衣起床,然后上车,出庄,只留下老仆人阿金叔看守在家里。
      但是出庄后不久,听着牛蹄子踏在夜间土路上的扑踏声,听着车轱辘轧在地上嘎嘎啦啦的滚动声,丽华突然想到,这个“近期”会不会是明天、或者后天呀?莫非自己的“得遇夫婿”是在离开阴家聚之后?莫非那个白衣哥哥现在就在棘阳城里?而自己到那儿恰好就碰见他了?这很有可能啊,不然梦中的那位神人怎么会说“得遇夫婿就在近期”呢?反正阴家聚短期内是回不来了,那只能是在棘阳城里了。这样想了好一会,丽华才在牛车的颠簸晃动中,躺在早已睡着的母亲身边,慢慢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丽华又在颠簸晃动中睁开了眼。此时天早已大亮,母亲也不知什么时候睡醒,这会正坐在她的身边,拿眼爱怜地看着她,身子也随着车辆的颠簸不住地晃动。丽华随即坐起,拿手揉着眼说:“娘,您啥时候醒的?”娘说:“早醒了。谁像你没心没肺地睡这么长时间?”丽华笑:“娘,我怎么没心没肺了?”娘说:“这还用说?你都这么大个姑娘了,到现在也没个婆家;你要是有了婆家,还用随着你娘到外面躲兵避难么?等啥时候回了家,说啥也得把你嫁出去!这么大的姑娘,出了事咋办?反正不管你愿不愿意,回头找个女婿就把你嫁出去,你不同意也不中!”丽华听了,暗想:按梦中那个神人所说的,我应该“就在近期”就“得遇夫婿”的,哪用再回家?便笑着对她娘说:“娘啊,您不用急。闺女昨晚做了个梦,梦见当初救咱的那个年轻人呀,披红挂绿地和你闺女拜天地,他还跪在您面前喊岳母娘哩!这就是说,闺女这回不用回家就嫁出去了呢。”说罢捂着嘴格格格笑。老娘被逗得哭笑不得,拿手使劲一点闺女的眉头:“你这个丫头,就拿这种疯话逗你娘玩吧!”在外面坐在车辕上赶车的小儿子阴訢听了,也不由哈哈大笑。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娘俩在车里就着咸菜各吃了一个凉馒头后,牛车好像拐了弯。老娘拿手撩开挂在篷口的棉帘,见牛车果然拐弯驶上了一条宽阔的大道,就问阴訢:“小四儿,这到哪儿啦?”阴訢正一边赶车一边嚼着凉馒头,听他娘问就呜里哇啦地说:“娘,俺大哥说这是通往宛城的官道,前边不远就是唐子乡。”娘说:“那离棘阳还有多远?”“娘,我也不知道。”丽华则说:“娘,好像还有七八十里。”“哟,还有那么远呀?这到了棘阳不又黑天咕咚了?”丽华说:“黑天就黑天,反正咋也不会让你在这车上再坐三天的。”老娘又撩开篷帘,问阴訢:“哎,小四儿,你大哥呢?刚才听着他好像在车后边说话,怎么这会没音了?”阴訢说:“娘,俺大哥和邓伟卿骑着马在后面站下了,说要在那儿等刘家人过来。”“等刘家人?这么说刘家人也接了孩子大人走这儿了?”“可能是,后面两三里有不少牛马车辆。”老娘双手合十说:“哎哟老天保佑,让俺这老小娘儿们都平平安安吧。”阴訢则在外面说:“娘,姐,刚才在路上听大哥说,刘家人这回回家接老小的就是刘秀,当然还有其他人。”“刘秀?刘秀是谁呀?”“刘秀是谁不知道呀?他就是刘縯的亲兄弟刘秀刘文叔,俺好几天头里就听说过这个人了,村里人差不多都知道。”老娘说:“刘秀?这名儿咋这么好听呀?名字这么好听,小伙子肯定也长得好。”丽华白她娘一眼说:“名字好听人就长得好?哪有这个说法?再说,你咋知道他是个小伙子,没准他孩子都两三个了呢。”娘说:“反正娘觉得这年轻人长得不赖。”丽华说:“他长得好赖跟咱有啥关系?值得操人家那个心?”老娘又一点丽华的眉头:“你这个丫头,我就知道你还惦记着那个救你的年轻人,别的伙子你连听都不愿意听。”丽华暗笑:那当然。除了这个哥哥,谁也占不到你闺女心里去。何况上苍神人都托梦于我了,我坚信我在这两天一定能见到那个哥哥的——上天,一定会安排我们两个再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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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中兴(长篇历史小说连载·35)【李振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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