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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中兴(长篇小说·30)【李振宇】 我要留言/查看评论
   人气指数: 发布日期:2013-4-6 来源之IP:121.24.19.240 [ 查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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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内容:

            光武中兴(长篇小说·30)【李振宇】

                                                                第 十 三 章(上) 
      棘阳县衙内,县宰岑彭这会正召集县尉赵萌等等一干僚吏,告说几万汉军已经向棘阳杀来。赵萌等虽然都表情紧张,但他们的内心并不是多害怕。因为他们清楚,他们的县宰岑彭智勇双全,武艺绝伦,足以把汉军挡在棘阳城外。他们现在最想看到的,是这个闻名前队的岑彭岑君然如何把汉军杀得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但是在岑彭大战汉军之前,我们有必要对他的“县宰”一职解析一下。
      东汉史书《后汉书》中记载,岑彭是“棘阳长”,也就是棘阳县长的意思。而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也沿用《后汉书》的说法,将岑彭也说成是“棘阳长”,但这些说法无疑是错误的。
      按秦汉之制,万户以上的县份,县中的长官叫县令;万户以下的,则称县长。王莽篡汉,大改旧制,对县一级的长官,不论县中的户数多少,统统称之为“宰”。所以说,岑彭此时应该是“县宰”,而不是“县长”。当然,当年的史学家们也许有他们“误用”的道理或缘由,这不是咱能理解的,不多说也罢。
      还来说岑彭。岑彭当日对赵萌等众官说:“我和甄大夫当初都预料得不错,咱们前队的最大祸患就是他们废刘余孽!现在果不其然,他们不但举起了反旗,还在短短的几天之内连下数城,是何等的厉害!可是,我棘阳不是湖阳新野,更不是长聚唐子乡,我岑彭一定要在这棘阳城下挡住他们,决不能让他们向北跨行一步!”
      赵萌等都高兴地拍手说:“咱岑县宰是前队的擎天柱。有岑县宰在,他们刘家人成不了气候!”
      岑彭点下头说:“嗯。希望众位与岑彭同心协力,共保我棘阳。方才探马报说,乱贼离我棘阳只有二十来里了,一会我就带八百弓弩手出南门迎战贼军,你们众官按咱们昨晚分派好的,各守四门。另外据说甄大夫已经把大军调集好了,估计明天宛城的十万大军就能赶到。只要宛城的大军一到,咱们就倾城而出,与宛城大军内外夹击,将乱贼砍作齑粉!”
      赵萌等又都拍手:“好,一定要把乱贼干净彻底地全部消灭之!”
      众官话语刚落,忽有役卒捧着一卷皮纸进来报说:“岑县宰,甄大夫有书信,请您亲启阅看。”岑彭接过拆看,但见内中写道:我郡中军马粮草即将集结准备完毕,后天上午到达你棘阳城下。希望你坚持两日,后天大军到时,你即出城与我一道灭贼。岑彭看罢对众官说:“宛城大军后天来到,甄大夫让我们坚守两日。只要这两天我们棘阳城门不失,刘家叛贼就死无葬身之地!好了,我现在引军出城先挫其锐气,然后与你众官一道坚守城池!”说毕便令众官解散,各去四城守护。岑彭则命副将去集合昨晚就已选定的八百弓弩手,准备出城迎敌。
      八百弓弩手刚刚列队完毕,忽然家中的亲兵跑来向岑彭报说:“岑大人,老夫人请您回家一趟,说有话要对您说。”岑彭是个大孝子,闻听母亲召唤,便说:“好,我马上回去!”于是令副将就地管住人马,自己飞马回家中来。进入家中,岑彭乃向老母拜说:“敢问母亲,不知召儿何事?”老母说:“儿啊,听说你要引着人马出城迎战汉军?”岑彭说:“是的母亲。孩儿已经集合好了人马,现在就要出城。”母亲说:“孩儿呀,娘从昨天听说汉军举起了大旗就想,咱们岑家祖祖辈辈都是汉家的子民,与汉家有着很深的感情;王莽篡汉那会儿,为娘还难过了好一阵子。现在汉军又举起了大旗,这说明汉家又要复兴了。何况王莽现在非常不得人心,四方都在怨叛,更希望刘家重掌天下。鉴于此,我儿不如弃暗投明,开城降汉,并且从此为汉氏复兴贡献力量,这是为娘所乐意看到的。”岑彭再拜说:“慈母教诲,儿不敢不听。可是儿身为新朝命官,衣其衣,食其食,不容儿不为之尽力。何况,甄大夫已经聚起了十余万人马,后天就要到咱棘阳城下了,他们汉军如何抵挡?不是儿不为汉家复兴出力,实在是他们根本没有复兴的希望啊。娘啊,请您老人家安坐,孩儿这就出城迎敌。”说毕叩头起来,命夫人好生看顾母亲,又向母亲揖拜一下,便转身大步出门去了。母亲见儿子如此,自知儿大不由娘,只好叹息一声,任由他去。
      于是岑彭率八百弓孥手飞速驰出南门,迎战汉军。而赵萌等众官纷纷聚来南城楼上,要看岑县宰如何大显神威。
      岑彭率八百弓弩手驰出南门,将五百人布在城下,其余三百人则埋伏在大路东侧一道土岗后。岑彭命三百人:“但见我这儿将贼军杀败,你们就从岗后突出,从侧翼射击他们!”三百弓弩手领命赶紧去了。于是岑彭坐骑白马,手按丈八铁矛,在“岑”字大旗下凛然而立,单等着汉军到来。
      此时刘縯王匡陈牧众将领着人马即将杀到棘阳城下。虽然昨天出现了“怠军”一事,但是两边一个个都装傻,谁也不把事情挑明,正像王匡说的“稀里糊涂过去就算完了”。所以两边倒也显得其乐融融,一边骑马引着人马纷踏而进,一边还有说有笑。
      不过刘秀到底是个精细的人,对一些事情考虑得还是比较周全。昨晚临睡时,刘秀对大哥说:“哥,到现在还不见宛城的动静,不知是什么原因。不如我们派人潜入宛城,刺探情况,一有什么消息,我们也好及时采取对策。”刘縯说:“三弟说得对。上次没听你的话,差点让舅舅一家遭害,这次我再不能犯这样的错误了。再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也早该这样。”哥俩当即决定,明天一早就令忠、孝二弟乔装改扮,潜入宛城打探动静。于是第二天天不明,刘縯便命刘忠刘孝换上便装,前去宛城。刘秀嘱咐二人:“兄弟,首先注意安全,一听到什么情况,立即回来报告。”刘忠刘孝都是精明伶俐的小伙,听罢都说:“两位哥哥放心,我们出不了事的。一有情况,便回来报告。”兄弟俩换装毕,趁天色未明,便偷偷离军去了。而天明早饭毕,刘縯便传令各军起行,向棘阳杀来。
      但是等赶到棘阳城下,刘縯众将无不惊奇。只见城下从东到西,只摆开了五排军马,每排百十来人,至多也就五百来人,而且还都是弓箭手。不过刘縯等也发现,这些弓箭手衣甲整齐,身体强壮,一个个臂挽硬弓,腰挎短刀,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军士。而更令他们吃惊的是阵前“岑”字大旗下的那员大将。只见这位大将,坐骑白马,手按长矛,生得虎体狼腰,身高足足在九尺以上!刘縯回顾众将说:“耳闻不如见面,这位岑君然,果然是八面的威风!咱们起兵以来还没遇见过劲敌,这位岑彭,看来得认真对付一下了。”王匡也说:“是啊,看他身后的那些军士,便知这位岑彭是一员将才。”刘稷提刀抖马缰上前说:“说那么多没用,还是让我的钢刀和他见高低!”
      可是还没等他纵马飞出,这边岑彭早挺矛纵马跑至两阵中心,向着汉军高喊:“你们谁是刘縯,敢不敢站出来!”刘縯一听,“啪”地拍马上前:“岑彭,只我就是刘縯,你有什么好怕的?!”岑彭一听,瞪眼高喊:“刘縯,我今天单要捉你,走的不是好汉!”拍马挺矛,向刘縯杀来。刘縯也纵马挺枪,来战岑彭。两个枪矛并举,大战八九十合,不分胜败。可是汉军阵上都看得明白,人家岑彭越战越勇,一杆长矛舞得如车轮飞转,刘縯明显处于下风,刘秀邓晨李通刘赐刘嘉等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了。刘秀刚要喊“快鸣金”,却早见刘稷舞刀飞出,直取岑彭。岑彭见又一个高大强壮的毛头愣小子舞刀杀来,便喊:“俺岑彭今天就并你两个,走的不是好汉!”刘稷却向刘縯喊:“哥,你退下,省得我们两个欺负他一个!”刘縯闻听,只好退下来,拨马回阵。刘稷怒目咬牙,舞刀向岑彭大骂:“岑彭,看小爷如何取你狗头!”岑彭更不答话,挥矛向刘稷便刺。两个刀矛并举,乒乓又大战了一百二十合,依然胜败不分。两个都身高体重,坐下马早不堪其负,都累得通体淌汗,呼呼直喘。岑彭用矛抵住刘稷的刀喊:“你这个愣小子,一会敢不敢再战?敢得话,咱们都回去换了马匹再来大战!”刘稷喊:“好,就换马!小爷今天不砍了你岑彭,决不罢休!”于是两人都回阵换马。岑彭回到阵上,一边换上副将的马一边说:“没想到刘縯的武艺恁般高强,而这个愣小子就更加野悍。但是不挑他几员贼将下马,我怎肯罢休!”说毕提矛翻身上马,又杀来阵前大喊:“那个野小子,快过来送死!”
      刘縯这边,也早在议论纷纷,都说这个岑彭是如此的英勇,看来今天真的遇到劲敌了。而最能看出形势的是平林军师申屠建。申屠建见岑彭战罢刘縯,又勇战刘稷,不禁暗中嘀咕:看来今天的形势不妙啊。但他想到的不是自身的安全,而是自己军中的宝贝疙瘩刘圣公。于是趁众将军士都在呆看岑彭刘稷恶战的时候,便把刘玄的外甥谢躬叫到身边,悄悄对他说:你和你舅舅都到最后面去。如果我们军败向后撤退,你就护着你舅舅赶快向后面逃跑。你舅舅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唯你是问!谢躬连连点头:好好,不管我中枪中箭,也不能让我舅舅伤了半根寒毛!于是便拉着舅舅,悄悄向后挪去了。
      此时刘稷换上了三哥刘秀的枣红马,见岑彭已经换了马匹叫战,便提上钢刀要出。正这时,早见一将飞骤黑马,舞两把铜头铁锏去战岑彭。众人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新市大将朱鲔!
      其实朱鲔也是一员十分勇猛的大将,生得身高八尺,腰大十围,是个一脸络腮胡子的紫脸大汉。在绿林山时,除了马武,就数这个朱鲔勇猛了。他手中的两把铁锏,左手的重二十斤,右手的重三十斤,一般舞动使作起来,三两百人也近不得他身;在绿林林那几年,朱鲔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当日见岑彭如此不可一世,不禁怒气塞胸。不等刘稷把马换好,便拍马舞锏来战岑彭。岑彭见又换了一个,便喊:“你们今天要对俺车轮战啊?你们就是几万人轮着来,俺岑彭也不怕!”说毕挺矛接战。两个乒乓又大战了七八十合,依旧胜负不分。但汉军阵上也看得清楚,朱鲔虽然怒目咬牙奋力恶战,却依然处于下风,根本战不倒岑彭。刘縯王匡几乎同时喊:“鸣金!”于是阵前当当当一阵铁器响。朱鲔见自己也战不过岑彭,只好拨马而回。
      岑彭连战三将,更加意气昂昂,向着对面喊:“贼将,谁还敢再来!”
      喊声未落,汉军阵上又有一将舞刀骤马飞出。刘縯等惊看,正是原来的粮草官、邓晨的表弟张奉。原来张奉见岑彭与刘縯战了八九十合,又与刘稷战了一百二十余合,现在又和朱鲔战了七八十合,前前后后一共大战了将近三百合。张奉想,这岑彭果然是天下第一勇将!可是你再勇猛,你也不是铁打的。别看你依然劲头十足,可那是你的强弩之末,你顶多再战三十合就顶不住了。俺老张虽然赶不上刘縯刘稷朱鲔,但和你岑彭大战五六十合应当不在话下!当然用不了五六十合,你岑彭就做了俺张奉的刀下鬼了!——如果是俺斩杀了岑彭,那是多么大的功劳?还怕那些大将们不把俺当人看么?还怕将来刘縯不对俺重封厚赏么?!嗯,俺老张得赶快出马,不能让别人拣了这个便宜!于是不等朱鲔回阵,便迫不及待地骤马飞出。岑彭见了,挥矛便战张奉。张奉原以为岑彭已是“强弩之末”,但交手后才知道,岑彭的长矛依然挥舞得那么刚劲有力,招招刺向他的致命之处,令他防不胜防。张奉大惊,心想这个岑彭是如此的厉害,我不能再战了,否则非让他挑了不可!于是刚战不到二十合,张奉拨马便要败回本阵。可是哪里还来的及,不等他拨马,岑彭的长矛早到,“嚓”地刺透他的前胸,栽落马下。
      汉军阵上,用古典小说中的话就是“众皆骇然”,刘縯王匡陈牧等等大小将士无不目瞪口呆。而岑彭身后的棘阳城上,早已是鼓声大起,叫好声震耳欲聋。岑彭则依然斗志昂扬,向着汉军阵上喊:“刘縯,你敢不敢再来,看我怎么挑你下马!”刘稷气得大骂:“这个王八蛋,欺人太甚!”说着拍马便要出。但是邓晨李通却将刘稷拦住,说:“再这样打下去没有什么意义。咱们人多,不如都冲上前与其混战,看他岑彭怎么抵挡。”王匡陈牧等也说:“对,都冲上去。不信咱们几万人胜不得他们几百人!”刘縯说:“好,擂鼓,全军将士全都冲上去!”
      于是鼓声大震,汉军几万大小将士呐喊着向岑彭杀来。
      但是岑彭并不慌张,见汉军杀近,便举手向下一按,嘴里同时大喝一声:“放箭!”霎时间,但听弓弦轰鸣,箭声嗖嗖,身后的五百弓箭手拽动硬弓,将一支支利箭雨点般地射向汉军。汉军前队,早被射倒一片,连刘縯王匡李通几人的马匹,都被箭矢射中。汉军大乱,自相践踏,一个个回头便逃。岑彭不舍,用矛向后一招,率弓箭手在后追射掩杀。有那跑得慢的,被岑彭纵马追上,一矛一个刺倒。亏得刘稷又回马向后,截住岑彭厮杀,众军方才得免。
      但是前面的汉军忽然又轰然大乱——原来路东土岗上又冒出大群的莽军,从岗上冲下来向着汉军哗哗放箭。汉军又被射倒无数,连刘玄外甥谢躬也被射了一箭。谢躬本来和他舅舅在队伍的最后头,这会却跑在最前头。可谁想土岗上又射下箭来,将他和许多军士射中。圣公亏得身材矮小,又被他外甥挡着,才躲过一劫。谢躬虽被射中了肩膀头,好在箭射不深,两条腿也跑得快。于是舅甥俩杂在乱军之中,向着西南没命奔逃。刘稷在后面挡着岑彭,且战且走。岑彭见再拣不着什么便宜,只好收军不赶,与八百弓弩手扭回头来,高高兴兴地自回城中去了。
      汉军败退七八里,停住军马。刘縯王匡陈牧等计点军士,约伤折七八百。众将聚在一起,都嗟叹这个岑彭是如此的厉害。王凤尤其叹说:“可惜俺绿林的猛将马武不在这儿。他要在这儿,岂容他岑彭如此逞凶?唉,咱这些人还是不行啊。”刘稷听了,气得又抄起大刀,要去城下与岑彭拼命。刘秀刘赐刘嘉邓晨李通等赶忙劝住。刘稷依然气得大叫:“我就是死在岑彭手里,也不愿听这话!”王凤自知没趣,嘴里却依然说:“咱这帮人就是打不过岑彭嘛,还说不得了?”李轶说:“说这些废话何用,还是赶快想办法对付岑彭吧!”刘稷喊:“想什么办法?我看还是派几员勇将去城下力并岑彭!你们要不去,我去,我非砍了他不可!”刘赐说:“你以为岑彭还会出来呀?我估计他要率军在里面死守了。”邓晨说:“那咱们就分兵围住棘阳攻打,他岑彭只能顾得了一头,还顾得了四面?”李通说:“不可。听说岑彭擅长飞石,百发百中。他要在城上来回跑着飞石掷打,咱们的弟兄不知要有多少死伤于他的石下。”王匡说:“要这么说,对这个岑彭还真没法了?”刘縯在一旁凝着眉沉默了半天,这会说:“我想了,岑彭英勇无敌,难以力并,咱们最好还是另想办法。”
      另想办法?想什么办法?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想啥办法。
      正这时,在人群边上,一个人缩手缩脚地从人缝中挤蹭进来,结结巴巴地对刘縯说:“伯、伯升,我、我有一个办、办法,不知道行、不行。”      
      大家一看,把下巴都快惊掉了——不是别人,正是刘玄刘圣公!
      刘縯一看是圣公,也不免有点吃惊——没想到这个一向胆小懦弱的族兄竟然“有办法”,就连忙说:“圣公兄,您有什么好法,快给大家说说?”圣公说:“我和棘、棘阳县尉赵、赵萌有点拐、拐弯亲戚。不如我进城去见赵、赵萌,叫他做咱的内、内应,我想就能战、战胜岑彭。”陈牧拿眼斜睨着他,笑骂:“就鸡巴你还能说动人家的县尉?你和那人啥关系,是你是他的亲爹还是他是你的亲爹?”王匡王凤廖湛等听罢皆大笑,连刘稷也笑。申屠建说:“就是哩圣公,你和那赵萌啥关系,能说动他吗?”圣公说:“赵、赵萌是我婶母娘家侄儿的小、小舅子,我和他从小就认、认识,后来还在一块读、读过书。”王匡陈牧刘稷等又笑:“这种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东西,也算‘亲戚’?”刘嘉说:“人家在一块读过书,这比亲戚更熟悉。”王凤说:“那又怎样?人家现在是堂堂的县尉,岂能轻易做反贼?”连刘縯也说:“就是圣公兄,您怎么说动赵萌?”圣公说:“你们不、不知道,这个赵萌特别爱、爱财。要是多给他点金、金银,他可能就、就肯的。”王匡等又笑:“对,有钱能使鬼推磨。亲戚同学算个屁,还是金钱最管用。”刘縯听罢立刻高兴地说:“好,圣公兄,你马上换装进城。我这就派人去传告朱祐,让他火速送五百两金子来,然后你带了金子进城见赵萌。这回您要说动赵萌做咱的内应,可是大功一件!”圣公说:“可、可是我见了赵萌咋、咋说呀?我不知道说、说啥好。再说,我一个人进城也害、害怕。”陈牧廖湛等又骂:“瞧你那鸡巴胆子,能办点事不?”
      按说,让谢躬陪他舅舅进城最好。谢躬不但胆子大,还能说会道,不用教便知道怎么去说赵萌。可是谢躬刚刚负了箭伤,这会正吊着胳膊和众伤兵坐一块堆呻吟喊疼呢,怎么能派他去?于是刘縯就把三弟文叔喊过来,说:“三弟,你一会陪着咱圣公兄进城,并由你来说赵萌。如果他被说动了,就让他今夜三更开城,咱们全部人马杀进城去,活捉岑彭。”刘秀说:“好,我陪圣公兄进城。”圣公见是刘秀陪着,也高兴地说:“好,好。有文叔弟陪、陪着,我、我愿意。”
      于是两个立即换装,依旧是百姓穿着。又过一会,朱祐亲自飞马送来五百两的一包金子。刘縯将金子交给刘秀背着,对二人说:“你们不要直接向北去,就从这儿向东走四五里,然后折向北,从棘阳东门进城,免得城里怀疑。”二人答应一声,便带着金子径直向东去了。刘縯众将则命众军就地埋锅造饭,一边令医官抓紧给伤兵敷药,包扎伤口。
      刘秀背着金子,搀着刘玄的胳膊向东走。刘秀说:“哥,等进城见了赵萌,他要问我是干啥的,您就说我是您家的佃户,专门给您种地的,姓金。”圣公疑惑地说:“咱姓刘,你怎么说姓金?”刘秀说:“‘卯金刀,名为劉’,金也在刘字之中嘛。”圣公笑说:“好。那我就说你姓金,是给我种、种地的伙计。”
      可是向东走了四五里,才向北拐,圣公忽然又站住脚,说:“文叔,要不咱别、别去了。”刘秀说:“哥,怎么了?”圣公说:“我、我还是有点害、害怕。”刘秀说:“哥,您怕什么呀?”圣公说:“要是进城被人家认出来,咱俩可就没、没命了呀。”刘秀不觉一笑:“噢,是这样呀。不过哥哥您不用怕,咱虽然是义军战士,可咱现在是百姓装束,谁会认出咱呢?再说,就这么回去,大伙也肯定笑话咱。”圣公一想,就是,就这么回去,陈牧廖湛那些家伙还不知怎么讥笑嘲骂我呢。只好说:“那、那好,咱就听天由命吧。”
      等来到棘阳东门外,只见城门紧闭,城上垛丫边站满了持枪的军士,正警惕地张望着城外。见有两个人来到城门下,城上军便拿枪向下指着大喊:“呔,你们是干什么的?!”刘秀拿手圈在嘴上,仰脸向着城上喊:“赵县尉的故人前来拜访,请你们赶快转告!”军士们一听,都疑惑地说:怎么这个时候有人来走亲访友?可人家说是赵县尉的故人,又不敢赶人家走,就喊:“你们先等着啊,这就给你们秉报去!”
      说来也巧,赵萌正好分管东门,这会正坐在东城楼里。听说“故人来访”,也疑惑地说:哪个故人,怎么这个时候前来?于是便来到城垛边上,探出身子向下喊:“谁找我呀?!”
      圣公在城下向上招着手喊:“赵、赵兄,是、是我,我是圣、圣公!”
      赵萌一看,果然是圣公,不觉万分惊讶:哟,怎么是圣公呀?!
      赵萌与圣公不但有点亲戚关系,还在一块念过两年书;虽然算不上什么至亲厚友,但毕竟还算“故人”。所以赵萌一见是多年不见的圣公,竟突然间感觉到了点亲气儿,就向城下喊:“圣公,怎么是你呀?你等着啊,我下去给你开城门去!”
      于是赵萌下城,到城门洞里命令门卒开门。门卒打开了一条缝儿,赵萌挤出半截身子,向外招着手喊:“圣公,来,快进来!”
      刘秀便搀着圣公,快速走向城门洞。赵萌也从门里出来,拉住圣公的手说:“圣公,你怎么来了?”圣公说:“这个,我……”刘秀赶忙接话说:“赵县尉,我们东家这是去宛城办事来着,正好路过这里,特意来看看您。”圣公也接着说:“啊是是。好几年没、没见你了,特、特意来看、看看你。”赵萌抬眼看看刘秀,惊异地问圣公:“圣公,这年轻人是谁呀,怎么喊你东家?”圣公说:“啊,这、这是我家的佃、佃户,姓、姓金。”赵萌疑惑地说:“原来是你们家种地的呀,白皮嫩肉的长这么好?”惊异地看刘秀一会,才扭脸对圣公说:“既然老兄特意来看我,那好,咱们到家说去。”说罢便命门卒:“关好城门,用心守护。一有情况,立即去家里喊我!”说罢便拉着圣公向城里走,一边又回头看一眼刘秀,心里想:一个种地的,怎么长这么好?
      进入家门,又进入屋门厅中,赵萌摘下剑挂到门边墙上,然后招呼圣公:“来来圣公,咱们坐下。”两个隔着几案分宾主而坐,而“伙计”刘秀则挎着布兜坐在圣公一旁。赵萌一边倒茶一边说:“圣公,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呀,我们可是刚刚跟城南的几万反贼打过仗的,你在路上没听说?!”圣公说:“啊?刚、刚打过仗啊,没、没听说。”
      赵萌忽然猛省似地说:“对了,这些反贼就是你们刘家人啊!那个为头的家伙叫刘縯,说是蔡阳县舂陵乡的人。”说着忽然又瞪大了眼说,“哎,圣公,你不就是舂陵乡的么?这个刘縯应该是你的族兄族弟吧?他们聚兵造反,你能不知道?!”
      圣公一下慌张起来,本就结巴的嘴更说不出话来:“这个,我、我……”又惶惶然看着刘秀,“文、文,不、不,金、金伙计,……这个,这个……”
      赵萌一看圣公这样,立刻警觉起来:“圣公,你老实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你是不是参加了刘縯的反贼队伍?不然为什么这个时候来,还这么一脸惊慌的?!”
      圣公更加慌张,拿眼看着刘秀:“文、文,金、金伙计,……这个,这个……”
      赵萌更加怀疑,转眼瞪着刘秀说:“你这个家伙,倒底是姓金还是姓文?你说,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刘秀一看没法隐瞒下去了,何况我们本就是来“明说”的,何必再隐瞒。就说:“赵县尉,实不相瞒,我们就是城南的反贼,是专门来找您的。”
      赵萌立刻“呼“地站起,去墙上“唰”地抽出宝剑,指着二人大叫:“原来你们果然是城外的反贼!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闯进我堂堂的县尉家中来!”拿剑指着圣公,“圣公,别看你我是同窗,还有点绕弯亲戚。可是你们既然是反贼,今天也不能放过你们!走,跟我见岑县宰去!”
      圣公慌得赶紧爬起,一把抓下刘秀肩上的布兜,三下两下解开,然后“哐啷”墩到几案上,一大堆亮闪闪的金子立刻映得满屋放光。圣公急急仰起脸,讨好似地看着赵萌:“赵、赵兄,我、我是来给你送、送这个的,你还捉、捉我不?”
      赵萌一看一大堆黄灿灿的金子,不觉两眼都直了,紧握宝剑的右手也不觉松弛垂落下来。他虽然是堂堂的县尉,家中不缺金银,但眼前陡然出现这么一大堆亮闪闪的金子,还是令他眼馋不已。何况圣公已经说了,这是专门送给他的,就更让他两眼发热,恨不得马上把这堆金子搂到自己怀里。
      不过他立刻明白了过来,这是汉军在收买自己——他们在城外被岑彭杀败,没别的招了,就想着用金钱在城内买通一个内应,可没想到他们竟然选到了我这个县尉的头上!当然,这肯定是圣公的主意,不是圣公主动说出来,别人谁知道我和圣公的关系?没想到圣公这么一个胆小懦弱人,竟然也敢造反,还背着金银混进城来做奸细;这个天下,莫非真的要变了?!
      怎么办呢?如果将刘玄告发,那刘玄,还有那个漂亮的年轻人肯定就没命了。当然刘玄不是我的骨肉至亲,他死就死了,没什么可怜惜的。关键这一大堆金子,要是被岑县宰全部收走充公,那可是心疼死人了!但如果收下金子做他们的内应,却又要面临巨大风险——不说岑彭英勇无敌,甄大夫的十万大军马上也要到了,他们汉军如何抵挡?我虽然喜欢这些金子,但也不能拿我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呀!
      于是又拿剑指着圣公刘秀说:“你们这两个家伙,休给我来这一套!我知道你们这是来收买我,想让我做你们的内应,是不是?!”
      圣公又不知所措地看着刘秀:“金、金三弟,这,这……”
      刘秀这时已从容站起,对赵萌说:“赵县尉,您说的不错,我们来,就是想让您做我们的内应,共为反莽复汉出力。”
      赵萌冷笑:“反莽复汉?说的轻巧!就一个岑彭就把你们杀得落花流水,你们凭什么‘反莽复汉’?我再告诉你们,后天甄大夫就要领着十万大军到了,你们岂不更要土崩瓦解、死无葬身之地!——圣公,没办法,既然你们自投罗网,那就认命吧!走,跟我见岑县宰去!”
      圣公越发惶恐,看着刘秀说:“你你,你看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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